出征未归人

I burning up a sun, just to say goodbye.

【世世欢2】绎夏甜向

没有人喜欢前世梗吗,我再发一遍别打我好不好,走过路过留个小心心和评论吧,写文不容易呀😭以后可能会有车吧🚐。


袁今夏也常常做同一个梦。


梦里的她,是一个重庆姑娘,却跟着母亲在上海浮沉了十年。


这一年,她十八岁,成了剧院里的一个小演员,名气尚可。可惜母亲还没来得及去看上一场她的演出,便匆匆离了世。


袁今夏记得那是一个下着雪的晚上,她穿着淡蓝色的旗袍走在路上,松松垮垮地在身上披了件大衣,生逢战乱,上海的治安也好不到哪儿去。


几个混混模样的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。换做从前,她定会抄起路旁的粗木棍和他们恶斗一番,然后揣着还热乎的桂花糕一股劲跑回那个外人看来略微寒酸的家里,将怀中之物塞给在等自己下班的母亲,听她笑着数落自己回来太晚。


可是,她没有母亲了。她买了一间小小的公寓,可是她没有家了。


其中一个混混将她推倒在地,她挣扎着爬起来,却发现脸上一片冰凉,西风和着她的眼泪,割的她脸生疼。她突然就失了力气,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。几个混混也被她吓得愣了愣,复又走上前去,正欲下手,一阵清脆的响声在袁今夏头顶响起,接着便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。


袁今夏抬起头,眼睛却被一双手蒙住,手掌有些粗糙却很温暖,声音低沉而遥远  “别看,会吓着。”


袁今夏听话的闭上了眼,有些鬼使神差。


陆绎是骑摩托车送她回家的,有些冷,地面上还有些新鲜的血迹,那几个混混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,弄脏了好好的一片雪景。陆绎把自己的皮衣披在她身上,皮衣里面套大衣,有些滑稽,陆绎勾起嘴角笑了笑。


袁今夏下车的时候差点没滑倒,好在陆绎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。袁今夏终于抬起头看了看他,很仔细很仔细的瞧了瞧,面容清秀,五官也深邃,尤其那双眼睛,摄人心魂。


“今天多谢你了,我叫袁今夏,今年夏天的今夏。”她伸出手。


“陆绎。”反握住那只有些凉意的手。


袁今夏笑笑抽出了手,转身走进了大门  “衣服我洗干净还你。”


陆绎笑看着她的背景最终消失在暗暗的楼梯拐角,朦胧的月色衬得陆绎脸色愈发冷淡苍白,嘴角的笑容也逐渐凝固,眼底是一片捉摸不透的深邃。


“陆绎,陆绎,陆绎。”袁今夏坐在沙发上,盯着阳台上被挂起的那件皮衣,将他的名字念了一遍又一遍。


她知道这个人。


军统局局长严世蕃,汪精卫面前的红人,和其他领导不一样,不喜欢灯红酒绿的米高梅,偏偏就爱坐在剧场的角落里安安静静看戏,身旁常跟着一人,剧院里有眼力见的人都恭恭敬敬地唤一声  “严局长好,陆处长好。”


那陆处长,便是陆绎。是严世蕃身边最信任的人。


袁今夏在台上时,眼角偶尔扫过那个角落。明明匿在人群中,他看起来还是很孤独,嘴角挂着笑,在袁今夏看来,逢场作戏罢了。倒是今晚的陆绎,浅浅的笑意让袁今夏觉得他身上还是有些人情味儿的。


军统局的同事老远就瞧见袁今夏拎着食盒走过来,纷纷打趣陆绎  “你媳妇儿又来啦,这次的桂花糕能不能分给我们吃点儿啊?哈哈哈哈哈。”


袁今夏听到起哄,一抹粉红悄爬上了耳朵,却也不恼,陆绎则不予理会,径直走出办公室,一手接过食盒,一边紧紧扣住袁今夏的小手。


不远处的严世蕃,动了动墨绿色的眸子。


和袁今夏在一起后,陆绎反而不常来看戏了,更多的时候是待在后台,若有所思地盯着今夏上妆,对词。


“我脸上有东西啊?你老盯着我。”袁今夏别过脸,有些不好意思。


陆绎笑笑,没有说话。


“陆绎,你现在都不陪严局看戏了,他不会生气给你穿小鞋吧?”袁今夏觉得这是个挺严重的问题,毕竟她这点工资,还养不起两个人呢。


他还是笑,从背后轻轻环住她  “怎么会,我陪我的未婚妻,严局会理解的。”


袁今夏羞红了脸,用胳膊肘柔柔地向后戳了一下  “谁说要嫁了?”


“你和那小姑娘在一块,倒总是笑着的。”严世蕃抿了抿杯子里的咖啡,也是满脸的笑意,眼中却是犀利。


“呵,今夏年纪小,喜欢我陪着。严局别笑话我了。”陆绎微低着头,嘴角上扬,心中些许波澜。


“我家那位能和小姑娘一样黏着我就好了,陆处让我好生羡慕。但,陆处可不能一门心思扑到女人身上。”话里有话。


“那是自然,严局有什么吩咐?”


对于陆绎,严世蕃是满意的,他喜欢陆绎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的样子,信任嘛,在军统,哪里会有什么十成十的信任呢?各人有各人的打算罢了。


“最新情报,共党最近会和潜伏在军统的特务接触,你要揪出藏在我局里的地下党接头人——秋蝉,把失窃的日军兵工厂分布图拿回来!”


“是。”陆绎得了令,走出严世蕃的办公室,嘴角是一抹忽明忽暗的笑容。


袁今夏回到家时,陆绎已经坐在沙发上,眉头紧锁,一言不发。轻手轻脚地靠近了他,却被陆绎逮了个正着,反手压在身下  “想吓我,再练个几年吧。”


她咯咯的笑着,伸手去挠陆绎腰间软肉,陆绎怕痒便起了身,袁今夏却一把勾住他的脖子,在他唇上重重地啄了一口。


陆绎呆了约莫几秒钟,低下头去含住刚刚侵犯自己的唇,狠狠地欺负着,在袁今夏快喘不上气的时候陆绎放开了她,而后便是细细的吻落到袁今夏的嘴角眉梢。


“我这几日比较忙,可能没时间来看你了。”陆绎摸了摸她乱糟糟的头发。


“怎么了?那个秋蝉还没抓到?这次任务危不危险啊?”她若是心中有疑问,势必是要问到底的。


陆绎没有回答,只是紧紧地将她拥着,下巴抵着她毛茸茸的头顶。冬日的袁今夏大抵有些小猫的习性,睡得早,尤其陆绎陪着的时候。陆绎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上床,掖好被子,坐在床边,盯着她熟睡的轮廓,像是要将她的样子刻在脑子里。离去时,陆绎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。


袁今夏听到他关门的声音,缓缓睁开眼,她留恋着额头上存留的温度,还有那句  “对不起,今夏。”


今日是个好天气,这个时候今夏应该在阳台上抱着她收养的那只小猫晒太阳,陆绎想着。


“陆处,今日好好表现,千万,把分布图拿好了。”严世蕃拍拍陆绎的肩膀,凑近他说道。


陆绎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,带着人去了他再熟悉不过的那个地方。


剧院仍是座无虚席,陆绎悄无声息地带着一队人包围了观众席,而自己则绕到了幕后,休息室旁的工具间藏着一个人影,陆绎慢慢靠近,低语道  “秋事遽如许。”


“空山夜已蝉。”那人影也和他一般低语。


陆绎眼眸微抬,从怀中掏出一物递过  “同志辛苦。”


“秋蝉同志辛苦,坚持住,革命的曙光会来的。”


语毕,却听得一声枪响,随后便是严世蕃的声音“封闭剧院,抓共党!”


陆绎瞳孔猛地收缩,冲到幕前,只留下一句  “混到人群中去,观众席最左侧有一个出口,我掩护你。”


趁乱,陆绎将接头人引到侧门,却发现所有出口早已被军统的人堵死,严世蕃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剧院里慌忙逃窜的每个人,墨绿色的眼睛射出毒蛇一般的光芒。


“同志,杀了我,不能让他们怀疑你,党还需要你。”接头人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,陆绎进退两难,他以为严世蕃已经足够信任他,没想到他还在背后留了一手。


还没来得及思索,接头人却被另一人拽走  “跟我走,还有一个出口。”


还是那身熟悉的淡蓝色旗袍,还是和平日里一样雀跃的声音,陆绎伸手去抓,却是虚无,眼见着她的裙摆消失在拐角。


严世蕃此时也注意到这边的不寻常,一声令下  “跟着那个女人,去幕后!”


陆绎拔出枪,正欲冲向前,却被严世蕃身旁的严风死死擒住,动弹不得  “陆处长,若我没有看错的话,刚刚那个,可是你的未婚妻?”


陆绎忽的就失了言语,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,死死盯着袁今夏跑掉的方向,眼角都快要裂开来,下一秒就要泣血。


两声枪响传来,陆绎觉得这世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,身边的喧嚣,严世蕃的咄咄逼问,他全都听不见了。血淋淋的今夏被带到他面前的时候,陆绎疯了一般挣开了严风,抱起被扔在地上的今夏。


“陆绎,是我对不起你,我不该利用你在军统的职位盗取了兵工厂的图纸,我,我,是秋蝉。”袁今夏躺在他怀里,吊着一口气。


陆绎抬手去擦她脸上的血迹,却发现,越擦越多,越擦越多。


“严局,人跑了,没抓到。”其中一人说道。


“把她带回局里,总能问出点什么。”严世蕃眸子更加冰冷,盯着跪在地上的陆绎。


陆绎坐在袁今夏面前,被严世蕃重重地按住肩膀  “陆处,你和她熟,你来审。”


袁今夏被简单止了血,面色苍白,沉默地看着陆绎,一言不发。


“严世蕃,你能指望他问出什么来?一个能被美色轻易勾引的人,也值得你这样信任?”她终是开了口,对着陆绎说出了这世间最刻薄的话语。


严世蕃点点头  “小姑娘,你说的有道理,那我换个人审,可就没陆处这么温柔了。”


袁今夏闭上眼,不再去看陆绎 “那就请严局换个人审吧,我日日对着这张脸,都腻了。”


陆绎不知道这几天是如何度过的,他也不知道,她是如何度过的。


“陆处,来局里吧,今日你有个轻松的活计,你做过上百次,局里就你最熟练。”陆绎挂断严世蕃的电话,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好,戴好袖扣,系好领带。


袁今夏戴着手铐和脚镣走在陆绎身旁,军统的人就跟在他们身后。


他们路过街道,爬过小桥,趟过浅溪。最后来到一处树林,周边是森森白骨。


“陆绎,这里你常来吗?”她问。


“嗯,每一次枪毙共党,都在这里。”他答。


“你不怕吗?”她问。


“怕。”他答。


“怕什么?”她问。


“怕自己杀人太多,忘了自己。”他答。


袁今夏笑了,艰难地抬起手臂,抚上了她这几日日思夜想的脸庞。


“陆绎,你做的很好,你没忘记你是谁。”


“为什么这样做?我不值得。”陆绎有些贪恋她手掌的温度。


“你记性不好,来我化妆室这么多次都没摸清后台的门在哪。”她还是笑。


“是我在利用你。”陆绎痛苦地闭上了眼。


“我知道,我是你最好的障眼法。没人会怀疑两个热恋的人在后台做什么。”


她知道,原来她一直都知道。


“陆处?我们要行刑了。”一个人走上前。


袁今夏缓缓抱住陆绎,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。


“我不恨你,陆绎。”


“好好活着,帮我看看太平盛世。”


“砰。”飞鸟四处逃窜。


每每至此,便是梦醒。


陆绎拍摄完自己的戏份走进休息室的时候,袁今夏蜷在沙发上,红着眼眶,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渍。


“你怎么了?”他问。


陆绎走近她,袁今夏抬起头,梦中人的脸和眼前人渐渐重合,那双眼睛,一如既往的摄人心魂。


“没事,做了个梦。”她答。


第二世。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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